KING小说

第七章03（第1页）

消毒药水的味道很刺鼻，而最令阿泰感到不适的为室内的Y暗与寂静，使得他与疗养院人员敲在地面上的踏步声出奇地缓慢及响亮。

他不希望如此，刻意地放轻了脚步，但反而更显出他存在於此时此地的刻意，而，无所谓的，所有人於此时此地的存在皆为刻意的。

据疗养院人员的说法，这间大房间为後厅，专给病患休闲娱乐用，所以，步履蹒跚的老人或扶墙或拄杖地走走停停，还有坐轮椅的，外国人面孔的看护推着他们，也走走停停的，看来悠哉，但他们的眼神要不空洞、要不充满，那是怨或愁造成的，要不被掏得丁点儿不剩、要不填得更多更多。不过，他们b起角落一张病床上那位一动也不能动的病人好太多，她并不须要休闲娱乐，此时此地的存在应该是她的看护须要透透气。

走过她的床尾，阿泰望去上头躺着的她。

她不是老人，为一位十四、五岁左右的少nV，头发理成了平头，脑袋上盘桓一条粗大且丑陋的疤痕，那是她动弹不得的原因，也是旁人得为她惆怅的起源，而她的眼神并不空洞，也不充满，侧身的姿势使她得无意义地望去落地窗外……

阿泰推开落地窗到外头去，因敏敏在那儿。

见他找到该找到的了，疗养院人员离开，就他与她了。

太yAn已下山，灯火尚未开启，昏暧的光线中，她的眼眸明亮着也怨愁着。

刚来到疗养院，阿泰先去了隔离楼层，那里都是JiNg神病患者的病房，他以为敏敏会在那儿，但只见着已施打镇定药物而安睡了的她的母亲。向疗养院人员询问，得知她可能到後院散步，来陪伴母亲时，散步是她唯一的休闲娱乐。

「敏敏。」

阿泰叫唤的音量其实很小，敏敏却吓着了，身子震动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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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我，阿泰。」他走近。

看见他，她展开笑容，「你怎麽知道这儿？雅玲说的吧？」

他点头。

雅玲只说敏敏应该会在这儿，其他的什麽都没说，当下他要她说清楚些，她没有，令他一路上得猜测这、猜测那的，到了这儿，他才懂得，其他的那些，或许她要他自己去发现，也或许她不愿意他发现太多，总之，那些是残酷的，谁说出来，谁都难受，就算来到这儿，发现了某些，还是有些残剩的，不知深藏於哪一处混沌的黑洞中。

「太yAn下山了，现在不很热，要不要一块儿走一走？」敏敏问阿泰。

「好。」无论她要做什麽，他一定陪。

他们往疗养院的边境走，经过几棵冠头茂密的树、几片繁荣的花圃，清风沿随蜿蜒小径徐徐吹送，即便黑夜将至，她在身边，什麽都是美好的。

原来满足自己就这麽简单，只要确定自己真心要改变。改变，由认知自己的平凡开始，心愿，也从平凡的开始。人人皆如沙丁鱼的一截，平凡无奇，就算自己是个sharen犯，也是个平凡的sharen犯，纵使疯狂如史上最最残酷sharen魔也是平凡的，终究得吃喝、终究得老Si，再再疯狂sharen、玩肠子，最後终得被遗忘於平凡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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