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目启动后,我们忙得脚不沾地。
加班成了家常便饭。
我和陆舟几乎天天都是公司最后两个走的人。
深夜的办公室,只剩下我们两个人,键盘的敲击声和偶尔的讨论声,显得格外清晰。
有时候,我们会一起点外卖,在茶水间凑合着吃一顿。
他总是会记得我的口味,不吃辣,不吃香菜。
有时候,我会开车送他回家。他的出租屋在一个很旧的小区,没有电梯。每次,他都坚持要看着我的车开远了,才转身跑上楼。
我们的关系,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节奏中,变得微妙起来。
不再是纯粹的上下级。
更像是……战友。
一种奇怪的默契在我们之间滋生。我一个眼神,他就知道我要什么文件。他一句话说一半,我就知道他接下来的思路。
那天晚上,我们又加班到十一点。
项目的一个关键环节出了问题,我们俩对着电脑,焦头烂额。
“不行,这个数据模型有问题。”我烦躁地揉着太阳穴。
“别急,姜总,”他凑过来,指着屏幕上的一个节点,“你看这里,如果我们把变量换一下,重新跑一次呢?“
他离我太近了,我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,还能感觉到他说话时,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。
我心里一跳,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。
“……你试试。”我的声音有点不自然。
他没察觉,坐回自己的位置,开始重新建模。
我看着他的侧脸,心跳得有点快。
姜凝啊姜凝,你是不是疯了。他比你小八岁,他还是你的下属,你想什么呢?
为了庆祝项目取得阶段性进展,也为了犒劳大家,我周末请项目组的人一起吃饭。
地点选在了一家新开的海鲜餐厅。
饭桌上,大家推杯换盏,气氛很热烈。
不知道是谁,点了一盘基围虾。
我最喜欢吃虾,但嫌剥壳麻烦,所以很少动筷子。
这个小习惯,连我的助理小陈都不知道。
但陆舟知道。
他默默地戴上一次性手套,拿起一只虾,开始低头认真地剥。
他的手指很长,骨节分明,剥起虾来,动作干净利落。
很快,一个完整的、沾着汤汁的虾仁就剥好了。
我心里正有点小小的期待。
结果,他把那只虾仁,放进了旁边一个女同事,小雅的碗里。
小雅是项目组新来的文案,长得挺漂亮,性格也活泼。
“谢谢陆舟哥!”小雅甜甜地笑了一下,夹起虾仁放进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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