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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（第2页）

沈念扑进季怀铮怀里，手指死死揪住他衬衫，哭得浑身发颤，字字句句都将矛头引向宋南音。

季怀铮身体僵硬地拥着她，手掌僵硬地拍着她的背，嘴里说着“别怕”，眼神却有些茫然。

真的是宋南音做的吗？

但除了她，还能有谁？

季怀铮几乎可以肯定，只有宋南音会弄到这些照片。

也只有她，会用这样决绝的方式，来宣告她的愤怒。

看来她这次，是真的被伤透了，也真的狠下心了。

这个认知让他心底那抹慌乱不断扩大。

“别多想，不一定是她。”他听到自己干涩地安慰沈念，“你好好休息，外面的事我会解决。”

心不在焉地安慰了沈念几句后，季怀铮将沈念交给心理医生，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病房。

他没回公司处理那棘手的烂摊子，而是直奔地下停车场，一边走一边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。

“对不起，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……”

空号？宋南音的号码怎么会是空号？

她这次居然这么生气，连号码都注销了。

这是打算再也不和他联系的吗？

季怀铮握着手机的手指缓缓收紧，指节泛白。

但他很快想到宋南音是被他安排的人接走的。

于是他再次拨打另一个号码，是他昨天安排去接宋南音的负责人。

“夫人接到了吗？她现在怎么样？”

电话一接通，他立刻追问，声音是自己都未觉察的急切。

那边的人明显愣住了，迟疑几秒才回答：

“季总，我们没接到夫人。昨天按您指示过去时，夫人已经不在病房了。护士说，她自己办了出院手续，直接走了。我们还以为是您另外安排了人。”

“走了？”季怀铮猛地刹住脚步，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，“什么叫自己走了？她去了哪里？”

“这……我们不清楚……”

季怀铮挂断电话，顿时手脚冰凉。

他冲回住院部，找到宋南音的主治医生，甚至顾不上仪态，抓住对方胳膊：

“我夫人呢？宋南音，她人去哪了？”

医生被他骇人的脸色吓到：

“季先生？您怎么来了？夫人她不是已经出院了吗？”

“出院？”季怀铮声音干涩，“什么时候？”

“就昨天，她坚持要办理出院。我们劝过，说流产后也需要好好休养，可她根本不听，签了字就走了。”

医生回忆着，叹了口气，“夫人那时候脸色很差，路都走不稳，但态度非常坚决，怎么都劝不住……”

流产……

这两个字让季怀铮如遭雷击。

他身体摇晃了一下，差点没站稳，抓住医生胳膊的手不自觉收紧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他声音嘶哑，“流产？她好好的怎么会流产？”

医生奇怪地看着他，似乎不解他的反应，但还是清晰说道：

“不是您安排的人流手术吗？手术很顺利，但季太太走的时候，脸色很差，怎么劝都不听……”

后面的话，季怀铮已经听不见了。

他站在原地，浑身的血仿佛瞬间冻住。

她居然真的做了手术……

他们的孩子没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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