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!”
“就你现在这精神状态,根本就不配当孩子的监护人!”
“等找到了小阳,我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带在身边!”
“跟着你,他这辈子就毁了!”
话音刚落,我爸的手机响了。
看到来电人是张叔。
我爸特意点开免提,一脸挑衅的看着我,对电话那头问道:
“老张,是不是找到小阳了?!”
“他现在在哪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,随后传来了张叔沉重的叹息声:
“老陈,我刚刚仔细调查了一番,发现你孙子在二十多天前就已经因病去世了啊!”
张叔的话,让现场瞬间陷入了死寂。
我爸握着手机的猛然一顿。
不敢置信道:
“这,这不可能啊!”
“你是不是搞错了?”
“我孙子好好的,怎么可能突然因病去世?”
电话那头传来翻阅资料的声音,随后张叔认真道:
“我仔细确认了好几遍,就是你孙子小阳。”
“他二十多天前因为肺部重度感染住院。”
“后来又因为凑不起手术费耽误了治疗,死在了手术台上。”
说着,张叔微微一顿,不解道:
“老陈,那段时间你的五百万拆迁款不是下来了吗?”
“你孙子怎么会因为缺钱死在医院?”
“你没给他治疗费吗?”
张叔的三连问,像一道惊雷,炸响在桥洞下。
每一个字,都像利刃。
深深扎在我爸心里。
他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的抖动起来。
“不不可能。”
“老张,你,你再查查,是不是搞错了?”
“你再仔细查查!”
“同名同姓的那么多!是不是搞混了?!”
“我孙子他,他怎么会”
张叔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
似乎从我爸语无伦次的反应中明白了什么。
再次开口时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失望。
“老陈,系统记录不会错。”
“死亡证明,医院档案,火化手续,都清清楚楚。”
“孩子,确实已经不在了。”
“你们节哀。”
说完,张叔挂断了电话。
我爸像是被人抽走了主心骨,身形一颤,手机猛地砸落在地。
刚才那种趾高气扬咄咄逼人的气势。
此刻像被戳破的气球。
瞬间干瘪下去。
只剩下一层难堪。
我妈更是脸色煞白,嘴唇哆嗦着:
“这,这是怎么回事啊?”
“小阳,我的小阳,真的”
说着,她戛然而止,双眼含泪的看向了我怀里的骨灰盒。
眼底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。
周围的亲戚和村民,全都惊呆了。
一个个张大嘴巴,眼睛瞪得滚圆。
刚才那些指责规劝怀疑的声音。
此刻全都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真空般的死寂。
所有人都知道我爸妈一夜暴富。
知道他们手握五百万拆迁款。
知道他们为了侄子一掷千金,买房买车,风光大婚。
可没人知道。
在他们挥金如土时。
他们唯一的亲孙子,正因为缺了那区区二十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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