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ING小说>八零年代：妈妈被拐得救后竟然要杀我 > 8（第2页）
8（第2页）
我妈在江峰的房子里，住了下来。
她没有回沈家。沈家已经不成家了。
外公中风偏瘫，外婆终日以泪洗面。沈卫东的案子，还在审。据说，人证物证俱在，情况很不乐观。
江屿被送到了寄宿学校，一个月才回来一次。听说他在学校里也老实了很多，再也不敢欺负同学了。
我妈开始学着，照顾我。
她给我做饭，洗衣服，辅导我功课。
她做得笨手笨脚。饭不是咸了，就是糊了。白衣服总是被她洗成花的。
她会对着我的数学题，发呆一个下午。她竟然连最简单的加减乘除，都忘了。
我们之间的相处，很尴尬，很少说话。
她看我的眼神，很复杂。
有愧疚，有疼爱，但更多的，是陌生和疏离。
我知道，她还在害怕我。我身上，还带着那个山的影子。
有一天，她给我收拾房间，看到了我藏在枕头下的，那些被我用胶水小心翼翼拼起来的奖状。
她一张一张地看，手抖得厉害。
「这……都是你得的？」
我点了点头。
「他们……在学校，是不是欺负你了？」她看到了奖状上的脚印和撕痕，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我摇了摇头。「没有。」
她没再问，只是把那些奖状，用一块干净的手帕，小心翼翼地包好，收进了一个铁盒子里。
晚上，她给我做了一碗长寿面。
她说：「盼儿，妈妈……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。」
「以后，今天，就是你的生日，好不好？」
我看着碗里那根长长的面条，和上面卧着的那个金黄的荷包蛋。我点了点头。
吃完面，她拿出一个小本子，和一支钢笔。
「盼儿，妈妈……想重新学认字。」
「你，愿意教妈妈吗？」
我看着她期盼又胆怯的眼神，再次点了点头。
从那天起，我成了我妈的老师。
我教她拼音，教她笔画。她学得很慢，很吃力。一个简单的字，要教几十遍，她才能记住。
但她很努力。每天晚上，我们家的灯，都是楼里最晚熄的。
我们就趴在桌子上，一个教，一个学。
有一次，我教她写我的名字，“盼儿”。
她写了很久，忽然停下笔，轻声说：“那时候，我只是盼着……能有一点点希望。”
好像，有那么一瞬间，我们真的，成了一对最普通的母女。
江峰在他离开一年后，回来了。
他推开门，看到屋子里的我妈，愣住了。我妈看到他，也愣住了。
两个人，就那么站着，隔着一米的距离，相顾无言。
最后，还是江峰先走了过去。
他张开双臂，把我妈，紧紧地，抱在怀里。
「凌君，我回来了。」
我妈在他的怀里，放声大哭。江峰也红了眼。
他抱着她，不停地吻她的头发，她的额头。
「没事了，都过去了。」
「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。」
我站在旁边，看着他们。我突然觉得，自己很多余。
这个家，是他们两个人的。我只是一个，意外的闯入者。
我悄悄地，退回了自己的房间，关上了门。
我听着客厅里，他们断断续续的交谈和哭泣。
他们有很多话要说。有很多的思念，和空白，需要填补。
而我，不属于他们的故事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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