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亚诺等待赛程期间,宴会厅里,正於玻璃柱间紧张的伊芙很快迎来了一个又一个出价的金主。
少女看著手边亮起的数字帐目,似乎有些手足无措,而玻璃柱外,台上的主持人还在饱含激情的发言。
“诸位尊贵的先生们女士们,很荣幸向你们介绍今晚的『月光蔷薇”!”
水晶吊灯的光辉聚焦在展台上,玻璃柱內泛起淡金色的雾气。
“看看这象牙白的皮肤,翡翠绿的瞳孔,唯有真正来自法师之家的贵族血脉,才有这般精致傲然的品相。”
沉重的家事如同商品標籤被宣读在大庭广眾之下,成为用来介绍自己的gg词。
伊芙晶莹的双眸里渗出泪水,两手抓在玻璃柱上像一只无助的金丝雀。
但这番可怜楚楚的模样反而更激起台下宾客们高昂的欲望。比起旁边两道玻璃柱里带著明確目的、恨不得搔首弄姿的开屏孔雀,柔弱的金丝雀显然更受欢迎。
拍卖价格不断上涨,出价的木牌波浪一样在人群中选起,和场上越加热烈的气氛相得益彰。
不过正如费蒙斯所说,不论多高的价格,只要伊芙没有按下玻璃柱里同意交易的许可纹章,她也不会被强行贩卖。
这就是所谓的体面。
但纵使再多抗拒的心绪,待伊芙眼中映入那足以令她动容的数字后,那双白皙的手掌似乎有些控制不住了。
鬼使神差的,在最终一轮叫价达到顶峰后,伊芙按下了玻璃柱上的纹章。
“喊,早知道现在流行这样式的,该装装样子的。”
隔壁玻璃柱內,穿米黄色丝绒长裙的少女瞅见伊芙身前水晶管理跳动的萤光数字,有些不忿地撇了撇嘴。
“安啦,別人是贵族血脉,还有皇家学院的学歷,受欢迎很正常。”
另一道柱子里,精灵混血的男子却是声音平和地说道。
“哼,你们客户群体又不一样,当然可以站著说话不腰疼。”
少女双手抱胸,“瞅她那样,装的再高贵矜持最后还不是要卖。”
“我、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情!”
伊芙嘴角颤抖,忍不住扭头回道,“我——我只是以为这里可以申报助学金———“
“说的好听。”女孩摆摆手,“没换衣服前装傻就算了,都打扮的枝招展了站在这里,你说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,谁信啊?”
“有人强迫过你吗?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的选择。”
伊芙抿著嘴,脸色苍白。
主持人兴奋的吶喊在玻璃外迴荡,伴隨粉红瓣与彩带飞舞,象徵交易成功的小木锤重重敲下。
玻璃柱缓缓升起,两名女僕从旁过来,领著伊芙从展台后离开。
她跟著女僕沿楼梯一路上到船楼最高层,两只手不安地揉搓著裙摆。
那是一扇装饰著名贵檀木与镀金边的包厢房门,女僕替她轻轻推开房门,內里,一张铺著天鹅绒的深红大床映入眼帘。
“在这里等待就好。”
女僕下话后便离开,只剩伊芙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房间中央。
昏暗的包厢內,壁灯投下摇曳光影,为天鹅绒床单镀上一层暖味的金边。
少女涂著淡淡胭脂的脸蛋羞红,低垂著脑袋,纤细的手指搅在一起,指节因用力微微发白。不过多时,房门突然打开,伊芙的肩膀也隨之微微颤动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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