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天光未明,紫宸殿外已百官列班。
风雪压檐,铜铃轻响,禁军铁甲森然巡行,刀锋映着残雪,寒光如刃。
往日喧闹的朝会此刻静得诡异——皇帝未出,御座空悬,唯有内廷掌印太监李长风立于玉阶之上,手中捧着一卷明黄手谕。
百官心头皆悬着一根线。
昨夜枯井边的酒声,今晨宫墙内的肃杀,都像暗潮涌动,无声无息,却已改了乾坤。
程临序立于武官之首,玄甲未卸,战袍染尘,腰间长刀垂落,刀柄红绳在晨光中微微晃动。
他目光沉静,却如山岳压境。
“臣,有本奏。”
声音不高,却震得殿内一静。
“昨夜巡宫,安和局七名药官集体失踪,所居值房门窗紧闭,无打斗痕迹,唯余药香数缕,经辨为北狄秘制‘迷心散’残留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文官班列中几位神色微变的老臣,“疑与北狄余党勾结,图谋宫中用药安全。”
此言一出,满殿哗然。
安和局掌宫中御药调配,历来由内廷亲信把持,向来不归外臣插手。
如今程临序一口咬定“药官失踪”,更直指北狄,无异于掀了内廷最隐秘的一角。
有人冷笑:“大将军昨夜方接管宫防,今日便有七人失踪?莫非是借题发挥,行专权之实?”
话音未落,李长风已展开手谕,尖细嗓音在殿中回荡:
“陛下有旨:昨夜宫禁动荡,疑有奸佞潜伏。准大将军程临序全权接管宫门轮值,彻查药案,百官协从,不得违逆。”
圣意已下。
那出声质疑的官员顿时噤声,额头冷汗涔涔。
谢梦菜此时才从侧殿缓步而出。
她未着华服,仅一袭素青长裙,发间一支白玉簪,清冷如雪。
可她一现身,满殿竟无人敢直视。
“药事关乎龙体,牵连后宫性命,岂容私相授受?”她声音不疾不徐,却字字如钉,“臣请设‘监药司’,由慈济堂医官轮值,每月公示宫中用药清单,交由大理寺备案。”
沈知白立刻出列:“臣附议!慈济堂向以仁心济世,医术清明,正可涤荡积弊!”
一文一武,一内一外,联手落子,毫无破绽。
百官面面相觑,无人敢反——谁都知道,这不只是为了“用药透明”,更是要斩断内廷多年以来,借药控人、以毒制言的隐秘手段。
谢梦菜垂眸,唇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。
这只是开始。
三日后,柳五郎深夜叩响书房门。
“姑娘,查到了。”
他递上一卷泛黄册子,边角虫蛀,墨迹斑驳。
《宫人病故录·二十年间》。
谢梦菜一页页翻过,指尖停在三十七处“心疾暴毙”的记录上。
每一条都写着“火化以避疫”,无尸可验,无人敢问。
她轻轻合上册子,眸色渐深。
次日,她命人配制“安魂散”,宣称要为这些无名亡魂超度祈福。
药方公开,由慈济堂监制,连宫中老太监都赞她仁厚。
可无人知晓,那香灰之中,混入了极微量的“显毒粉”——此物遇火不灭,唯能在骨灰中留存乌痕,银针一探,立现原形。
三具骨灰样本悄然取回。
银针入灰,瞬息变黑。
谢梦菜看着那根乌漆漆的针,终于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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