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悲,不是怒,而是猎手终于嗅到猎物踪迹的冷意。
她不动声色,在冬至祭典上设灵堂,焚三十七名亡者名册,香火缭绕,哀乐低回。
她亲执香烛,跪拜如仪,泪落无声。
“你们受苦了。”
话音落下,忽见两名老太监脸色惨白,转身欲逃。
韩统领早已布控,十骑禁军如黑影扑出,当场擒下。
刑房未动刑,二人便跪地痛哭,供出真相:“丞相命我们给那些知道先帝隐疾、不肯闭嘴的宫人下‘断魂露’每年冬至火化一次,说是病逝,实则是灭口!”
沈知白当堂录供,奏请彻查宫中“非正常死亡案”,百官震骇,内廷震动。
而谢梦菜只是静静坐在偏殿,指尖摩挲着那根变黑的银针。
风从窗隙吹入,烛火摇曳,映得她半面明,半面暗。
就在此时,李长风悄然入内,手中捧着一份薄薄名册。
他双膝跪地,双手高举。
“奴婢交出先帝旧卫尚存者名录,共十二人。”
谢梦菜抬眼,眸光如刃。
她接过名册,指尖轻轻抚过纸面,仿佛能触到那些藏在岁月深处的呼吸。
她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吹熄了烛火。
黑暗中,她的声音轻得像梦呓:
“是时候,见见他们了。”夜色如墨,紫宸宫深处,烛火将熄未熄。
十二名老卫跪在偏殿外的青石阶上,衣甲斑驳,鬓发灰白,像是从旧年风雪里走出来的残影。
他们曾是先帝最隐秘的耳目,藏于宫墙之下,守于暗处之暗,几十年来无人知晓其名。
如今,却被一纸名单,轻轻掀开。
谢梦菜端坐殿中,只着一袭素袍,连烛光都似不敢直照她面。
她抬手,柳五郎便命人端上热酒与粗饭——不是赏赐,倒像是故人归来的一顿家宴。
“诸位为先帝执剑多年,劳苦功高。”她声音轻缓,几近温柔,“今我主政,不愿旧人埋骨无名。从今日起,你们皆调入监药司,任监察之职,月俸翻倍,轮值由你们自定。”
众人愕然。
监药司?
那不是才立的新衙门?
专查宫中药事、尸骨冤情,如今更是连大理寺都得配合行事。
这差事听着清贵,实则锋利如刀,谁沾谁染血。
可她竟将这十二名“旧人”尽数安插其中。
一名老卫颤巍巍抬头:“公主为何是我们?”
谢梦菜笑了笑,亲自执壶,为每人斟了一杯酒。
酒液澄澈,无色无味。
唯有她知道,其中融了极淡的“迷神引”——非致幻,亦不伤身,却能松懈心防,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吐露真言。
“我只是想问一句,”她目光缓缓扫过众人,“你们当年,可曾见过一位白发女子,在井底敲钟?”
空气骤然凝滞。
风穿窗而入,吹得烛火猛地一晃,映出她眼底那一抹冷光。
良久,一名跪在最前的老卫忽然身子一颤,喉头滚动,竟落下泪来。
“属下每夜子时巡至西井,都听三声钟响。”他声音沙哑,仿佛从地底爬出,“清冷幽远,像是从井底传来。我上报过三次,每次都被压下,还被斥‘妄言惑众’后来,再没人敢提。”
其余老卫神色各异,有的低头,有的闭眼,似在压抑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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