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福,是她活命的筹码,
也是喂养那些囚徒,维持他们永恒刑期的……食粮?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铁钳,
烫得她灵魂都在抽搐。她扶着冰冷的瓷砖墙壁,慢慢直起身。不能慌。绝对不能慌。
系统无所不在,它监控着她的生理数据,她的微表情,甚至可能……她的脑波活动。
任何一个超出“幸福”范畴的异常波动,都可能引来无法预料的后果。“我是演员,
”她在心里对自己说,声音冷硬,“一个拿了奥斯卡终身成就奖的演员。”她走出卫生间,
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那种系统最喜欢的、温和而略带疲惫,但底色仍是“满足”的神情。
她甚至对着空荡荡的客厅,用恰到好处的音量,带着点撒娇的抱怨嘟囔了一句:“哎呀,
今天真是累坏了,不过夕阳真美,值了。”演技浑然天成。她需要信息,更多的信息。
关于这个“第7432号公共观测频道”,关于“意识上传法案”,
关于她所处的这个“世界”的真实性。光脑还连接着那个隐秘的接口。她坐回去,
指尖在冰冷的键盘上飞快敲击。她不敢再直接去触碰那些“幽灵信号”,太危险了。
系统既然能监控一切,刚才她捕捉并破译信号时,是否已经触发了某种警报?
她转而开始分析系统本身,分析她每日任务的数据流,
分析直播间弹幕的语义模型和情感倾向分布。她要从中找出规律,找出破绽,找出……同类?
如果她这里是“第7432号公共观测频道”,那是不是意味着,还有第7431号,
第7433号?还有其他像她一样,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,
用自己的情绪喂养着囚徒的“主播”?这个想法让她心脏猛地一跳。
她开始在庞大的数据海洋里搜寻类似的模式——异常的情感能量输出曲线,
搭配特定模式的、可能存在“干扰”的观众反馈。这是一个浩大而危险的工程,
如同在雷区里凭着感觉找出一条生路。几天过去了。
她依旧是那个光鲜亮丽、幸福满溢的顶流主播。系统发布的任务越来越刁钻,
要求的情感峰值越来越高。【今日幸福任务:于城市最高点,在晨曦穿透云海的瞬间,
发出充满希望与憧憬的欢呼(需系统判定通过)。】她站在五百米高的观光塔边缘,
强风吹得她发丝狂舞,单薄的衣裙紧紧贴在身上。脚下是翻滚的云海,
初升的阳光将云层染成金红。她张开双臂,用一种拥抱整个世界的姿态,
发出了清越而充满活力的欢呼,眼角甚至逼出了些许激动的泪光。任务完成。生命能量到账。
无人看见的角落,她扶着冰冷的栏杆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胃里空落落的,只想呕吐。
光脑的运算几乎没有停止过。终于,
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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