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婆母的那一刻,周屹安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。
“娘?您怎么会在这里?”
婆母却像没看见他,只是呆呆地看着大殿,嘴里喃喃自语。
“火……好大的火……信烧了……都烧了……”
静安堂住持叹了口气,对皇后道:“禀娘娘,这位施主是十年前周大人送来本堂清修的。她来时便已神志不清,时常疯言疯语,嘴里念叨着烧信、烧火之类的话。”
周屹安厉声打断她:“一派胡言!我娘她……”
“周大人,”我平静地看着他,“当年我被你一纸休书赶出家门,婆母被你接入京中。为何她不住在你的探花府享福,却被你送去了尼姑庵?”
“我……”他语塞。
林涟信突然尖叫起来:“是她自己要去的!她说她不惯京城的生活,要去清净地方礼佛!”
我冷笑一声,不再理会她。
我走到婆母面前,轻声唤她:“娘,您看看我,我是窈娘。”
婆母浑浊的眼睛看了我许久,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,嚎啕大哭。
“窈娘!我的好媳妇!娘对不起你!是娘鬼迷心窍啊!”
她像是瞬间清醒了过来,指着林涟信,声嘶力竭地控诉。
“是她!都是她!她把安儿寄给你的信都烧了!还骗我说,你在家与人私通,败坏门风!”
“她还说,你这样的女人,配不上我儿子!只有她,才能助安儿平步青云!”
“我信了她的话,我帮你儿子写了休书,我……我对不起你啊窈娘!”
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几乎要晕厥过去。
真相大白。
整个大殿,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集中在林涟信和周屹安身上。
林涟信面如金纸,抖如筛糠。
周屹安踉跄着后退一步,扶住了身后的廊柱,才没有倒下。
他死死地盯着林涟信,眼中是毁天灭地般的悔恨与痛苦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
他的声音,轻得像一声叹息。
皇后凤颜大怒,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掷在地上。
“好一个欺君罔上,构陷她人的毒妇!”
“来人!将这林氏拖下去,打入天牢,听候发落!”
“周屹安!你身为朝廷命官,竟宠妾灭妻,是非不分,险些冤屈了忠良之后!朕罚你俸禄三年,官降三级,闭门思过!”
林涟信被侍卫拖走时,还在凄厉地尖叫:“屹安哥哥救我!我都是为了爱你啊!”
周屹安却只是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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